耳边呼啸的风声超过了电梯抵达时的那“叮”的清声脆响。
电梯门打开,又无声地合上,光洁得如同镜面的门前,暗灰色厚厚的地毯上出现一个男人,他不甚在意地背向窗户往走廊里面走。
在这同一时刻,曾小宁慢慢地闭上了眼睛,松开了撑在窗框上的一只手。
走路时还在低头沉思着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什么,猛然回头望去,来不及做任何考虑,只是下意识地冲上去,一把搂住了曾小宁的肩膀,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胳膊,用一个背摔的姿势,死命地将曾小宁从窗口拽了回来,然后就不顾是头还是脚地往里拖。
力气用得过大,曾小宁被他反身拖进了窗口时,头朝下摔向了地面。
虽然铺有地毯,可还是跌得够狠,曾小宁长长地“啊”了一声,尖叫声在寂静地走廊里盘旋。
男人蹲下身,很紧张地看着曾小宁,“你……你…….你这是要……摔疼了?”他很小心地绕过了已经在舌尖上的“跳楼”两个字。
曾小宁抱着头,仍是紧紧地闭着眼睛,耳边听到那个人又在轻声地问:“你……还疼吗?”曾小宁摇摇头,可她的意思并不是不疼,而是不知道自己疼不疼。
二个星期以来,曾小宁几乎不知自己是清醒着还是在梦中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饱的还是饿的。
何乐每天都在幼儿园里吃晚饭,从园里接出来以后,只要回家吃点水果小点心,临睡前再喝上一杯牛奶就好了。十几天曾小宁没有买过菜,有时候想起来该吃东西了,就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能做的,直到原来贮存得满满的冰箱里空空如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