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看出来吗？”
“恕在下愚顿。”
“长史司马将军是奉章将军令，回咸阳搬兵要粮的，他如今一人一马来到此地，说明朝廷无兵可发，无粮可给。”
“情况如此不堪？”
“赵高恐怕已经失尽天下人心。咸阳成了大行皇帝与李丞相二家的坟场，天怨人怒，田没人种，哪来粮，人逃离他乡哪来新兵。没有兵源补充，吾等怎么取胜，不胜就一定灭亡。想退已经被咬住了，无法全身而退了。”
“长史大人刚刚不是说开春想法带吾等回关中吗？”
“但愿不是他一厢情愿。”
赵贲与杨熊刚退到十里处，还未开始扎营，就见李于与司马欣在前，后面秦军抬着棺材，最后跟着刘季与萧何。二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面露不可思议之情，小心地迎着司马欣就过去。
萧何在棺材后大声喊：“任何人不得阻拦死鬼回家之路。”
赵贲与杨熊领头闪到路的二边，王陵他们见了也让出大道。走在后面的刘季萧何来到王陵他们面前，兄弟们一年之内第二次会面。
相互问好后，王陵问：“这是送死鬼李由回老家？”
“少将军项羽与左尹项伯作主，用上好棺材送李由回老家上蔡。”刘季对王陵说：“俺的小老弟少将军项羽说了，请哥帮忙在南阳境内的上蔡厚葬李由。”
“为什么要俺方厚葬敌方将领。”
“面上的意思是尊重李由这样愚忠之将。葬好李由吧，也算给愚忠之人一个好的归宿。俺就此别过，明年见。”
高起提醒说：“沛公忘了，丧事是不说再见的。”
“俺们没那么多禁忌。”刘季冷笑一声说：“俺们奉少将军令送李由尸体把家还，不是尊他是忠心不二的良将而自发的。实则是少将军给司马欣面子，报人家当年放他全家冲破牢笼获得重生的大恩。不仅厚葬李由，双方还约定砀郡还给楚国，三川郡仍由秦管辖。”
王陵看着张苍说：“司马欣当年还真为自己留了个活路。”
“可不是。项伯抱着司马欣流泪感谢，谢他当年放了他们全家，谢他在定陶用棺椁将项梁体面入殓。”
王陵又问：“曹参兄弟没来？”
“他们都随少将军回撤了，少将军说了曹参斩了李由，就不要靠近李由的棺材，免得李由死不瞑目。俺为了见二位哥哥跟着绕道前来的。”刘季作别说：“俺这就往砀郡去，安置好众兄弟后趁大雪封路前去彭城见怀王陛下。”
刘贾担心地问：“楚军主力都走了，在南阳上蔡为李由行过入土仪式后，这些秦兵会不会借机灭俺们？”
“应该不会。少将军与司马欣约定，俺们确保李由叶落归根，楚军撤出三川，司马欣确保秦兵撤出南阳，在春暖花开季前秦兵不攻南阳。”
张苍摇头说：“上蔡是周天子分封八百诸侯时蔡国与息国之地。李丞相生于蔡息就一定要归于息菜。好在项羽为他留了一脉人种李于哟。”
刘季抱拳告别说：“二位哥哥安心奔丧。俺们有什么好避讳的！”
“对，俺们趁大雪封路，双方罢战季，扩充兵力，征足粮草，明年再战。”
“是得多征些粮草，江西军团的领军人物吴芮亲自回长沙郡去了，他要在长沙、衡山、九江郡征粮草，而后亲自往彭城送到英布他们军中。”
“英布过年也不回江西自己一亩三分地过？”
“他现在完全听命于少将军，也是代他岳父去彭城参加怀王陛下的年会。”
“眼看今冬的第一场雪就要到了，俺们就不依依不舍了。”
“明年战场上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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