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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世民大军来势汹汹,万余兵马便驻扎在这独龙冈前一里外,声势浩大,营寨连绵。
这样的动静,自然瞒不过祝家庄。
光从山路上来看,从这盘陀路中行走,若要杀进祝家庄,还有二十多里路要走。
但若只看直线距离到这梁山营寨仅有一里之隔。
祝家庄祝家大宅之中灯火通明!一群人吵吵嚷嚷,早就乱成了一锅粥。
“我早说过,我早说过,你们做事情要稳重一些,不要那么的嚣张,目中无人,如今果然把祸事引来了。这可如何是好?这可如何是好?”
祝太公祝朝奉背着拐杖,佝偻着身子,急得团团转。
苦着脸皱成一团让本就十分明显的皱纹更加的深刻。
祝家庄虽然势力大,颇为豪杰,庄主祝朝奉来也是有几分豪气的,但毕竟如今年事已高,豪气不在。
没了豪气,便只是一个普通的地主了,只求着稳定,横行于乡里,而不肯强出头。
如今梁山大军来到,声势浩大,让他如何能够不担忧?
“父亲何必如此焦虑?未战先怯,岂不是长了他人的威风,挫了我们的锐气?梁山又有什么了不起的?我看眼前这盘陀路,他们便过不了!”
祝龙是长兄,也有一股稳重之气,但毕竟横行霸道惯了,又是自己闯出来的祸,当下也梗着脖子不肯服气。
祝朝奉气的将背后的拐杖拿到跟前,气的哆哆嗦嗦的举着拐杖就要打自己的大儿子。
“你个逆子,逆子!不知道什么叫过刚易折吗?万事不过一个忍字,不懂的忍,咱这祝家庄如何能够烟火不断?说了多少遍不要强出头,不要强出头,你们倒好,不仅不是出头,反而骑到人家的脖子上拉屎拉尿了!”
祝虎见父亲气的狠了,也连忙上前将父亲扶住。
“爹,消消气,消消气。事已至此,梁山大军已到,生气也没用了呀。”
祝太公哼了一声,恼怒的坐下。
惹祸的人也有祝虎一份。
“依我看,赶紧将那五百匹战马牵来,再准备些礼品,命庄客送到盘陀路外,赔礼道歉一番也就罢了。”
祝朝奉想要息事宁人,祝龙却道:“爹,你也是老糊涂了。哪有向这些贼寇低头的道理?这些贼寇都是贪得无厌的,你要送多少礼物才能打发了他们的胃口?他们若收了礼品仍旧不依不饶,那时你又如何是好?”
祝朝奉拐杖往地上一碰,须发怒张,倒也像一头老虎。
“若他们仍旧贪得无厌,不依不饶,那时再战不迟,咱们盘陀路也不是好走的。”
祝虎却嗨了一声。
“嗨,那一开始又送礼又求饶的,岂不是多此一举?反正都要打,更不用说,那样还先折了咱们的威风,对咱们士气也有碍。”
祝朝奉刚想说什么。
祝龙也帮腔祝虎,“就是就是。爹,你也别想着什么和气生财了。刚才教师也一同看了,这梁山来了,有一万兵马。这样兴师动众,粮草得消耗多少?哪是你送些礼物便能将他们退去的!”
几人争论不休,栾廷玉坐在一旁,如同泥塑一般,一言不发。却有人终于一槌定音了。
“不要争了。今日一定要战,绝不服输!”
祝彪掐着腰斩钉截铁的说道。
父子三人见祝彪一开口,心里要战的念头就占据上风了。
虽然是最小的那一个,但祝家庄就属祝彪最豪杰,他说话自然就有分量。
“可梁山一万兵马如何抵挡?”
祝太公仍旧忧心忡忡。
祝彪却自信满满,“一万兵马,何足道哉。光咱们祝家庄就近一二万人家了!”
祝太公却仍旧摇头,“虽有两万人家,却并非人人能战。咱们三座庄子合一起才不过一两万人马。”
祝彪却道:“用兵之法,十则围之,五则攻之,倍则分之!梁山贼子嚣张,只用一万兵马便想攻咱们祝家庄,咱们兵力相当,我们守他们攻。他们岂有胜算?”
祝彪接着说道:“咱们三座庄子兵马加起来比他们梁山的还多,战将如云,如何就怕他们?”
祝太公叹了口气,“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,何况咱们是三个姓氏,三个庄子,彼此之间也不是亲眷。若遇到那样寻常的毛贼,自然三个庄子守望相助。可这伙人乃是梁山巨寇,一招不慎,满盘皆输,家业倾没,他们又怎肯随便出手?”
但祝太公的这些话也只是喃喃自语而已,自己的儿子嚣张惯了,是断然不肯听的。
祝太公扭过头来,看向栾廷玉。
“教师怎么说?”
栾廷玉也不多说,“全凭太公做主。”
祝太公正犹豫着,外面突然有庄客闯了进来。
“太公!梁山的人正在外面叫阵!”
祝太公还没反应,三兄弟便已经愤怒了起来。
祝彪大喝一声,“水洼草寇也敢如此嚣张,取我披挂来,我立刻去教训教训他们!”
“我儿不可!”
祝太公慌忙将其阻止。
“要战便战,但不可鲁莽。梁山来势汹汹,不可轻敌,现派人前往扈家庄,李家庄求援,三家兵合一处,再做计较。”
祝太公本不想打,但自己的儿子都已经要冲出去了,也只好同意他们原本的想法,将这件事情折中一下。
祝彪听了,这才停下脚步。
祝太公叹了口气,便要修书。
先写了封信送到李家庄,请扑天雕李应前来救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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